2016年世界国防工业发展综述：国家利益与市场价值双重驱动下的深度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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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航天纵横（ID:htzh208），作者：范炳健 【引言】2016年12月9日，简氏防务周刊发布世界国防工业年度报告，分地区回顾了国防工业年度发展情况。2016年，在世界安全局势趋于复杂局部冲突时有发生、经济发展未脱困境部分区域艰难回暖的大背景下，国防工业区别于普通产业领域的特征更趋明显，总体呈现出在国家利益与市场价值双重驱动下的深度调整态势。从地区来看，亚太地区国防工业发展的主要基调是结构重组和并购，通过合并、剥离、拆分、投资等行动进行调整，意在长远的发展；美国以“第三次抵消战略”为牵引，大力推动国防科技创新；欧洲在安全局势严峻的情况下，通过加大投入夯实国防工业基础；中东和非洲的国防工业在谋求自主发展与快速引进装备确保安全稳定的过程中艰难权衡。1、亚太地区：领土争端、经济增长、技术创新多重因素交织，面向能力提升的并购、拆分成为主题2016年，亚太地区作为世界安全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南海问题、朝鲜半岛问题、美国推进萨德在韩国部署等都加剧了亚太地区的不稳定，同时亚太地区的经济走势仍未见明显好转。在多种因素的交织下，亚太国家将国防工业视为促进出口、提振经济、提升技术能力的重要力量。在这种大背景下，国防工业进行了面向长远发展的调整。日本日本国防工业加速调整，旨在提高国际市场的竞争力。虽然在2016年没有开展收并购，但是日本的顶层军工企业加速了对业务的重组。比如，三菱重工将原属集成防务与空间系统分公司的军用航空发动机业务拆分至商业航空发动机子公司旗下，增强发动机业务的出口竞争力。韩国韩国国防工业积极扩张和整合，以出口牵引工业能力提升。其中，最活跃的公司是韩华集团。韩华集团于2015年收购了三星防务公司，并获取了合资公司韩华泰勒斯50%的股份。不过，韩华公司并未将航空航天作为优先发展领域，2016年卖掉了持有的韩国航空航天工业公司的10%股份的一半，后者是T-50先进训练直升机的生产者。中国及中国台湾地区中国及中国台湾地区。中国国防工业最具影响力的重组事件是2016年8月中国航空发动机集团的成立。中国航空发动机集团整合了现有航空发动机研发和制造机构，旨在解决长期以来航空发动机领域的能力短缺问题。此外，中船重工集团旗下部分船企也进行了兼并重组，旨在去产能、优化结构、提升专业化能力。中国台湾地区，中山科学与技术研究院持续推进由“国营”向市场化的转型。同时，中国台湾地区在2016年7月推出了A-Team4.0计划，鼓励跨行业合作，打造全球航天产业供应链。南亚地区的巴基斯坦和印度巴基斯坦政府通过改革推动大型国有企业的转型，以巴基斯坦军械厂为例，该公司目前已成为以准公司制运营的组织，对政府的依赖也大大减少。印度最大的军工企业印度航空工业有限公司也在通过IPO进行重组。 2、美国：加快出口管制调整、引入商业领域创新，顶层承包商围绕业务结构优化开展大型并购奥巴马政府即将于2017年1月届满，因此在2016年加速推进和执行系列重要政策倡议。美国国防部和商务部在2016年下半年完成对国际武器贸易条例类别的修订，把大量条款调整为商业控制项，旨在通过聚焦高度敏感项来促进出口。美国在2016年也与以色列达成10年期380亿美元的一揽子援助协议，预计在2017年开始实行。美国政府也在努力完成与巴林、科威特和卡塔尔的武器出口交易。国防科技创新在国防科技创新方面，以第三次抵消战略为牵引，美国国防部特积极推进国防创新倡议，目前已在硅谷、波士顿和奥斯汀建立了前哨站，初步打通了国防部获取商业公司和初创公司技术及人才的通道，将为巩固美国军事技术优势提供支撑。收并购2016年，美国顶层军工企业继续开展大手笔并购交易。2016年最大的并购交易是洛马公司将其信息系统与全球解决方案业务出售给leidos公司，交易价值高达46亿美元。这也是洛马公司在2015年以90亿美元收购西科斯基公司后，又一笔大额交易。洛马公司通过该交易一方面精简业务构成，巩固公司核心主业，另一方面交易所得对去年收购西科斯基公司也形成较好的资金补充。2016年，另一个大型的并购意向是霍尼韦尔对联合技术公司的收购。虽然霍尼韦尔公司声明称两家公司多年以来一直在讨论合并事宜，但是联合技术公司则认为 “价值被低估”，最终交易未达成。从收并购的领域来看，自从上一个国防预算顶峰开始，美国一些大型军工企业就一直在剥离信息技术服务业务，包括SAIC、L-3通信、洛马等。原因之一是国防部加强了该领域的竞争，导致业务利润较低，难以为继。另外，私募资本继续在并购市场发力，同时伴随有商业公司退出国防市场。IRObot将其国防业务以4500万美元出售给Arlington capital partners。虽然交易额较小，但IRObot公司在反简易爆炸装置领域的地位使得该项交易引人瞩目。特别是IRObot公司作为消费电子公司，曾经在国防市场积极耕耘。 3、欧洲：安全环境恶化、国防预算显著增长，国防工业调整趋于活跃2016年，欧洲安全环境呈现恶化的态势，持续的恐怖袭击、难民问题、民粹主义等都对防务能力提升提出了更加迫切的要求。在这个大背景下，欧盟积极应对，全球战略、欧盟北约联合声明、欧洲防务行动计划相继推出。国防预算也在受金融危机影响连续六年下滑之后于出现了增长，2015年为2390亿美元，实际增长率为1%，2016年达2410亿美元。出口管控从出口管控来看，欧洲防务和安全出口环境最近几年不断变化，2016年政策总体呈现收紧态势。2016年2月，欧盟议会成员国举行象征性投票，建议在欧洲范围对沙特进行武器禁运。2016年9月，欧盟委员会提出修改两用产品出口条例建议，加强对赛博技术的出口控制，以防止技术被专制政权所使用。从国家层面来看，2016年初，瑞典完成国防和安全出口管理局的解散工作，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制订了新法律加强出口控制。从出口情况来看，挪威、法国、黑山共和国、西班牙出口情况有所改善，而英国和瑞典出口出现下降。不过，在2016年促进合理的国防出口的努力同样明显。2016年5月，挪威考虑引入政府间销售机制，推动国防和安全出口。英国武器出口控制议会委员会在7月份宣布对政府支持武器装备出口的效率进行质询，促进其效率提升。收并购受预算增长的影响，欧洲军工企业的收并购行动持续活跃，并购主要集中在中欧、东欧和北欧。中欧和东欧地区国防采办投入在2014到2016年间显著增长了30%。波兰自2002年就开始在国家层面促进国防工业的整合，包括成立布玛公司（Bumar）和Polska Grupa Zbrojeniowa（PZG）公司。2016年一季度，PZG公司进一步收购了奥托桑公司（Autosan）公司。在北欧，瑞典的萨博（Saab）公司收购了丹麦的北欧国防工业公司（Nordic Defence Industries），后者的主营业务是为海军设计制造反水雷系统。萨博公司此举意在提升其在水下无人方面的市场地位，夯实未来持续盈利增长的基础。芬兰的帕特里亚公司继续在国内市场拓展疆土，收购了国家赛博安全公司Silverskin下属的信息安全公司及光电系统公司Rikola。同时，帕特里亚公司49.9%的股份也被挪威的康斯堡公司收购。2016年，英国脱欧是欧洲的重大事件，其对英国国防工业的深刻影响还有待观察。英国国防工业的外国直接投资基础可能会受此影响，不过英国参与欧盟的多国防务项目不太可能被阻止。2015年，英国对欧盟其他国家的防务出口占比15%，脱欧将会在一定程度上损害出口，在另一面英国也可以通过更为灵活的采办政策在欧洲之外的市场获益。 4、中东和非洲：以市场换能力 国防工业自主发展任重道远中东地区2016年，中东地区开展数个大型武器采购项目，但是对本地区国防工业基础而言，仍是相对平静的一年，一些以补偿贸易形式进行的采购项目转化为工业能力还需时日。2016年影响中东地区国防工业最主要事件是沙特在4月25日发布了雄心勃勃的2030愿景文件，该文件计划在未来的14年，国防工业本地化水平从2%提高到规划末期的50%。2016年，沙特开始扎实推进国防工业能力建设。沙特的军事工业综合体在5月与莱茵金属公司下属的丹尼尔弹药公司联合成立弹药厂，旨在提高国内弹药供给能力，降低对国外进口的依赖。丹尼尔弹药公司还与沙特成立了合资公司，为后续研制Lngwe反坦克导弹奠定了基础。此外，沙特的Taqnia公司还分别与土耳其的Aselsan公司以及乌克兰的Antonov公司开展了合作。非洲国家2016年非洲国家持续推动国防工业能力建设，但是总体来看，发展国防工业的努力往往被直接采购武器满足国家的现实需求所削弱。以尼日利亚为例，尼日利亚一直在调整其研发政策促进国防工业发展，不过与博科圣地组织的作战迫使政府必须优先采购装备，而难以通过贸易补偿发展工业能力。情况比较好的是阿尔及利亚，阿尔及利亚与莱昂纳多-芬梅卡尼卡公司在9月份成立合资公司，联合在阿尔及利亚生产直升机，用于运输、医疗后送、监视任务，同时执行维护、维修和检查任务。南非主要国防采办和工业发展仍然被低预算投入和政治优先事项阻碍，相关的工业发展计划有待启动。2015年，南非内阁签署了国家国防审查计划，该计划对包括改善政府与工业的关系在内的多个领域提出很多建议。根据建议，南非在2016年3月成立了国防工业委员会，用于对接国家军事和国防工业需求，并与其他政府部门的发展计划进行协调。 5、总结与展望2016年是世界国防工业深度调整的一年，延续了近年通过并购、剥离等途径，优化业务结构，提升能力，获取市场份额的总体趋势。2016年同样也是世界安全格局趋于复杂的一年，亚太地区领土争端、欧洲频发的恐怖袭击事件、英国脱欧、土耳其政变、北约东扩、叙利亚问题等错综交织。 2016年世界国防工业的发展与世界安全格局变化紧密相关，体现了国防工业与其他产业领域的显著不同：国防工业既是保证国家安全和稳定的物质基础，也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国防工业的发展要在确保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积极谋求市场价值创造能力的提升，是国家利益和市场价值双重驱动的结果。展望2017，世界国防工业调整的态势将会继续。而伴随世界安全格局的变化及影响，各国将会更加重视国防工业能力建设，尤其是技术创新能力。同时，影响国防工业变革的力量，比如3D打印技术、智能制造技术、大数据与云计算技术、人工智能技术以及共享经济、开放式创新等新组织、新模式正在逐步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2017年将是国防工业推进转型升级，实现价值创造能力重构和提升的重要一年。 一网打尽系列文章，请回复以下关键词查看：创新发展：习近平 | 创新中国 | 创新创业 | 科技体制改革 | 科技创新政策 | 协同创新 | 成果转化 | 新科技革命 | 基础研究 | 产学研 | 供给侧热点专题：军民融合 | 民参军 | 工业4.0 | 商业航天 | 智库 |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 | 基金 | 装备采办 | 博士 | 摩尔定律 | 诺贝尔奖 | 国家实验室 | 国防工业 | 十三五预见未来：预见2016 | 预见2020 | 预见2025 | 预见2030 | 预见2035 | 预见2045 | 预见2050 |前沿科技：颠覆性技术 | 生物 | 仿生 | 脑科学 | 精准医学 | 基因 | 基因编辑 | 虚拟现实 | 增强现实 | 纳米 | 人工智能 | 机器人 | 3D打印 | 4D打印 | 太赫兹 | 云计算 | 物联网 | 互联网+ | 大数据 | 石墨烯 | 能源 | 电池 | 量子 | 超材料 | 超级计算机 | 卫星 | 北斗 | 智能制造 | 不依赖GPS导航 | 通信 | MIT技术评论 | 航空发动机 | 可穿戴 | 氮化镓 | 隐身 | 半导体 | 脑机接口先进武器：中国武器 | 无人机 | 轰炸机 | 预警机 | 运输机 | 战斗机 | 六代机 | 网络武器 | 激光武器 | 电磁炮 | 高超声速武器 | 反无人机 | 防空反导 | 潜航器 |未来战争：未来战争 | 抵消战略 | 水下战 | 网络空间战 | 分布式杀伤 | 无人机蜂群领先国家：俄罗斯 | 英国 | 日本 | 以色列 | 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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